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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用藍字表現的，是移民三等的面授同學在放榜前夕寫給我的信，在發表「雜草」一文之後。

很幸運地，她通過了筆試，但是她的幸運絕非偶然，還有更多的努力與堅持。

因為，最常聽見的就是這一類的話：

「那不過是一個人的意見，不能代表什麼。」
「這個班這麼少人，這樣…」
「這個我們要精準考量成本與收益，如果是這樣的話…」

他們說要名師；

但是最好可以不需要支援，最好可以竭盡心力，最好可以拿最少的鐘點做最多的事，最好可以兼顧補習班課程、數位學院部落格與書籍編修的工作；

最好能不計較綿長的工作時間與僵化缺乏彈性的體系，最好能完全配合。

然後他們會說：「沒有要你這麼辛苦，這是你自己要做的。」

不曾在這裡吃什麼大鍋飯，不曾讓其他人要求自己什麼，只是為了理念；至少這裡的理念與本心，多少還在，所以還值得我努力。

即使預測之後可能會用數據來解釋這些事情或是認為我的觀點有所偏狹，那也無妨；因為，這是一開始就擺明的事。

以下是她的信，就像他們說的一樣，這僅是一個人的意見與心情：

老師：

關於考試，請您不要太自責。

漸漸了解補習班的運作後，覺得老師就像投手，

控球再穩、解決再多名打者，總教練要投手下來，投手就得下丘。

身上負傷、體力疲憊透支，總教練若不理會，投手就得繼續撐下去。

就像稍早之前談過的，投手是比賽的主角，但結果是好是壞，並非取決於他一個人。

您說您知道，但我想您內心並不接受。

看到部落格上您又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這樣反而讓落榜的同學更加難過，

彷彿多傷害了一個人。

 

補習期間，一直感受到老師的付出。

老師還記得第一堂課說過的話嗎？

試聽影片的時候，老師語氣很堅定地說，

「移民這班我會用心帶，如果你不用心，請及早另做打算。」

這是上課的第一句話，也是我選擇在這裡補習的主因。

自己選擇當考生的人，用功只是本分，

但如果今天我離榜單有那麼一點接近、可以挑戰第二年的話，可說完全是您的功勞。（恭喜妳通過筆試，體能測驗也請加油。）

補習就像場交易，拿學生的「用功」來交易課程的「品質」。

但有時交易結果經常令人失望，沒有慎選的師資，只騙得了不用功的學生。

還記得跟老師提過的比喻嗎？100%純果汁跟5%果汁的比喻；

一科交易失敗，就是一次落榜。

如果大家在吃流水席時發現了一瓶現榨純果汁，

即使不在自己這一桌也會起身去拿，

這也是這麼多學生來找老師的原因……

用功的考生，即使資質不佳，也分辨的出什麼是好的，

所以當您自責時，每個用功的考生都會難過。

請您停止自責吧。

倒是想提醒大家，不要忘了考試以外人生的可能性。

所有賭注放押同一把，壓力自然大、失望也更深，

如果決心考試，那再考一年也不為過，已經決定做的事情，就不用怕失敗。

成績單固然白紙黑字，但那也只是一年的落寞或風光，

但人生是累積出來的，考試結果不可能決定一個人一輩子。

...然而「心態」卻影響一生至鉅，

考試期間我想沒有考生是無憂無慮的，

如果是自己，還要承認從職場退下來，被貼上「爛草莓」標籤的窘境。

面臨壓力和恐懼，除了專心投入課程外，

還能讓我屏除雜念的，就是老師面對工作的心態。

 

我曾對老師說，即使多年後，也會覺得遇到老師是幸運的。

不光是老師教學認真，

而是老師的心態給了我勇氣去相信自己相信的事，

不受過來人、旁人意見左右操控、不受現實環境不利的限制。

我那時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上榜，

但是我知道接下來的人生，不論做哪件事，我要記得還有那樣的一個人，

知道有那樣一個人，我就可以試著那樣無懼無畏，

然後做下一件事、再試著做下一件事...

只要那樣的感覺還在，就嘗試這樣下去，

不論會不會遇到心上人，內心至少不是那麼孤獨，

因為我知道還有一個真實的人分享著一樣的信念。